【书名】【穿越言情】姻缘结【完结小说】主角:夜白 苏悦儿
她有倾世之貌,他看不见;他有夺天之力,她攀不起。他们本可以是一对,可血脉之错,却将她打入深渊……
卑微如泥的废柴,爱上了人人嫉妒的天才,漫天嘲笑中,她看着他的背影……
谁说她是废物,只配匍匐于地,不能爱?她既然爱上了他,那就要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共掌天下!
即便伤痕累累,她也要步入巅峰!
她不但要做他心上的女人,更要是,唯一一个!
第1章.
“哗!”一盆冰冷的水浇在了苏悦儿的头上,她惊吓般的哆嗦了下身子想要坐起身来质问发生了什么事,却不想,疼痛直冲大脑,让她疼得忍不住惨叫了出来……
“啊……”
怎么回事,我怎么浑身这么疼?为什么我的眼皮,会这么沉重?
“太太,夫人,二姑娘她醒了!”就在苏悦儿诧异的时候,一个充满嘲意的声音响在耳侧,她本能的寻声望去,却在那一瞬间惊呆了!
陌生的周遭,不是她熟悉的宿舍,是古香古色的一座宽敞厅堂。.
陌生的人们,不是她熟识的室友,一个个都堆着厌恶嫌弃的脸。
还有陌生的大铜盆,那明晃晃的颜色让苏悦儿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醒了好,醒了才能老实交代!”高高在上的褐衣老妇沉着嗓子说出一句话来,立在苏悦儿身边的老妪当即转身就冲着苏悦儿言语:“二姑娘,咱们还是继续吧,到底是不是你勾引的秦少爷,拉着他要私奔啊!”
苏悦儿一脸惊诧的抬了头。
私奔?秦少爷?这都什么跟什么,这些人是谁?我,我在哪儿?
她惊恐的看着四周,试图想要逃离这个该死的梦,可是呼啦一下,脑袋里涌出一片零零碎碎的东西,登时让她脑袋一晕,晃了下身子又倒在了地上。
“二小姐,老身劝你还是赶紧招了吧,招了,就能少受点罪。”老妪此时再度言语,脑袋混乱地苏悦儿下意识看她一眼,却不想脑袋里自己就蹦出了这位的称呼:严嬷嬷,而此时更多的信息连串的蹦跶了出来。
她是苏月儿,是东离国镇国大将军苏堤的女儿,她是镇国府中的二小姐,不过却是庶出的,她的生母不过是苏府中一个不得宠的妾室。
而她八岁之后,就成为了整个镇国府中最被嫌弃的人,因为她没有继承到一丝的家族血脉,被他们常常称呼为废物。
苏月儿?家族血脉?废物?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苏悦儿吗?我不是医科大的大一学生吗?我不是在宿舍里背书背到眼皮沉重了吗?
怎么就……
“啪!”一声清脆的鞭响,苏悦儿立时感到背上火辣辣地疼,而她口中刚惨叫出声,那个严嬷嬷竟就伸手扯了她的衣领,拽着她说到:“二姑娘,硬挺着是没用的,再不招,老身就只能继续了!”
“你,你要我招什么?”苏悦儿本能发问,此刻她脑袋里却呼啦啦的涌现一些片段,竟是她和一个英俊的男子手牵手的跑在竹林里……
而后画面一转,是那个男子凝望着她的眼眸认真的言语:“月儿,我们私奔吧!在苏家,你连一个奴仆都不如,这样的你,我看着心疼,而他们也绝不会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招你如何勾引了秦少爷,迫使他与你私奔啊!”严嬷嬷说着拽着她衣领的手转了个圈,苏悦儿立时感觉到自己气闷,而她张口想要说话,可嗓子这么被勒住,别说说话了,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第2章.
苏悦儿情急之下抬手就想去掰开严嬷嬷的手,可一动,就发现钻心的疼,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而那时,她也看到了自己的双手竟然青红满布,有一道道的划痕与擦伤,很多地方甚至剟开着血肉。(比奇中文网首发www.biqi.me)
“还不招吗?”忽而那褐衣老妇出声询问,严嬷嬷便松开了苏悦儿的衣领,苏悦儿猛然呼吸到一口凉气,当即咳咳地剧烈咳嗽起来,但随即她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婆母,逸睿如今还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这丫头偏又抵死不认,我娘家哥嫂回头到了,我可怎么和他们交代啊!”妇人哭腔充满着委屈与焦躁,苏悦儿下意识的往那边看了一眼,就看到坐在褐衣老妪身边的紫衣妇人正拿着帕子低头抹着眼角。
秦氏……老祖……
脑袋里再一次自动冒出称呼来,随即苏悦儿才明白紫衣妇人是镇国公夫人,也就是她名义上的母亲,苏堤的正妻,来自秦大将军家的嫡出二小姐。
而褐衣老妪则是整个镇国府上最金贵的女人--太太郝氏,她是苏堤的母亲,也是苏月儿的祖母,更是苏府为首第一人。
“交代会有的。”老祖此时沉声冒出一句来,随即转头看了一眼跌在地上的苏悦儿,那对昏黄的眸子泛着阵阵凉意:“丫头!老祖问你这最后一次,说,你是如何勾引的秦家少爷与你一起私奔?”
“我,我没有。”苏悦儿本能地摇了头,虽说她莫名其妙的成了这个苏月儿,难明前事,可是那零星的碎片记忆,却明明白白的是秦少爷拉着她私奔的,怎么反倒成了她勾引……
“别的本事没有,嘴,倒是挺硬,多少还有那么点,苏家的血气。”老祖说着上下的扫了苏悦儿一眼,随即冷冷言道:“但,你惹出来的事,你就必须交代,所以,也只能这样了。”
老祖说着回头看了身后的嬷嬷一眼,那嬷嬷立刻就转身去了内堂,再出来时,手里捧着一个绿油油的瓷瓶,直接到了苏悦儿的身边。
“二姑娘,请吧!”嬷嬷说话倒是客气,但眼里却充满着鄙夷之色。
苏悦儿一看这阵势,便觉得不妙:“这,这是什么?”
“毒酒。”老祖坐在大椅上一脸坦然之色:“你喝下去后,会全身筋脉寸断,脏腑破裂而死,如此我们也好给秦家一个交代。”
轰!
苏悦儿觉得自己的脑袋像被丢了炸弹一般,一片轰鸣!
毒酒,身死,交代……
这……我莫名其妙的穿越成了苏月儿,这才片刻竟然要喝下毒酒?
苏悦儿看着郝氏那完全没有一丝在意的脸,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不是祖母吗?她怎么能毒杀自己毫无半点不舍?
不,这肯定是梦!是梦!
可这,这到底是什么梦啊!
苏悦儿受不了伸手去敲脑袋,想要让自己赶紧醒来,可是身旁两个嬷嬷看见她那动作,却以为她要反抗,竟然对视一眼后,一左一右的抓了她的胳膊,阻止她的动作不说,更配合着一个去捏她的下巴,一个往里灌酒……
第3章.
苏悦儿以为这是梦境,可当两个嬷嬷抓住她的胳膊,捏她下巴强行灌酒时,她感觉到了痛,也感觉到了生命的不甘。【比奇中文网首发www.biqi.me】
“不!”苏悦儿使劲儿的扭头避开嬷嬷的手,她忍着一切疼痛想要为自己去找寻生的可能。
她选择了挣扎,选择反抗,可是她的身体不止是痛的,还没有什么气力,以至于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都不能从两个嬷嬷的臂膀下逃出……
而那绿油油的瓷瓶,就在她的嘴边一次次的擦过,这使得内心对死亡恐惧的苏悦儿,最后只能猛然张口,狠狠地一口咬在了嬷嬷的腕子之上!
“啊!”
“啪!”
随着嬷嬷吃痛的一叫,绿油油的瓷瓶摔在了地上,碎裂开来,其内绿油油的酒水洒在地上,竟然泛起一些泡沫发出嗤嗤的如同腐蚀般的声音。
苏悦儿的心登时一个透凉,更觉得背后一片森冷。
“放肆!”一声怒喝,来自老祖,此刻她竟是拍案而起,怒目瞪着苏悦儿:“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我念你有些骨气,才叫人拿毒酒给你,留你一个全尸,你竟然还敢反抗……”
“我为什么不能反抗?我又没做错什么?你们,你们凭什么要毒死我,这,这是谋杀!”
她气愤,她害怕,她更需要控诉!
老天爷,这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一个个明明是家人,却要害死她!
“谋杀?”老祖盛怒的脸上腾起一抹笑意:“似你这样没用的废物,我需要谋杀你吗?杀你我都嫌脏手!”
“既然如此,老祖何不放了我?”苏悦儿立刻接茬,她现在真希望这个老妖婆真的杀她都嫌脏手。
“放了你,秦家那边可没法交代……”
“可我是苏家人!”苏悦儿闻言立刻言语:“老祖竟然要打杀苏家人给秦家人交代,这合适吗?再说了,我根本就没有勾引过秦少爷要求私奔,是他提出来的……”
“够了!”此时一直抹泪的秦氏忽然站了起来,她瞪着苏悦儿,一脸怒色:“不许你污蔑逸睿!他,他可是我娘家长子,自小饱读诗书最知礼仪,岂会提出私奔这等不齿之事?你,你当真看他是昏迷不醒,半死不活的,就把事都推到他身上吗?”
秦氏一脸气急败坏的怒斥,而苏悦儿一听到这话,脑海里不自觉的就出现一个画面,就是那个男人抱着她在山路上疾奔,口中说着生死不离的话,安抚着她,但却忽然叫了一声小心,将她从怀里抛出,继而就有巨石无数砸下,而她却滚下了山坡……
昏迷不醒,半死不活,那个人竟这般了吗?若不是他将我推开,那我岂不是……
“苏家人?”此刻,老祖带着嘲意的声音却传入了她的耳膜:“呵,一个毫无血脉传承的废物,也有脸说自己是苏家人吗?”
“我……”
“来人,取家法之剑来!”郝氏一脸鄙夷的看着苏悦儿:“你既然这么当自己是苏家人,那今日我就亲手动家法之剑杀了你,免得我苏家有你这么一个笑话,丢人现眼!”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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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家法之剑!
苏悦儿一听这四个字,内心竟然不受控制的产生一种恐惧,而与此同时,她的脑袋里也冒出相关的信息来。(比奇中文网首发www.biqi.me)
家法之剑,是苏家自己的刑堂之剑,这把剑杀死的,几乎都是苏家的罪人,而现在这把剑竟要用来杀她,自然是把她已定义为了苏家的罪人。
苏悦儿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事,但是此时此刻,她已经知道和这老妖婆争论再多,都不会有用,她必须得救自己才行!
可是,她该怎么才能自救?
她趁着仆人去取剑的时刻,绞尽脑汁的去想有什么办法可以保住自己。
不知苏府可有人会帮我?
自己一个人处境这么艰难,她下意识的想寻个能护自己的人,可是第一个冒出来的爹娘念头,却是那个不怎么搭理自己的爹根本不在家,至于她的生母,简直畏缩如鼠。
按照原主乱七八糟的记忆来看,她被抓回来,又是浸水又是行杖鞭笞的她的生母就没出现过,这样的娘,她还能指望吗?
爹娘指望不上,她就自然想找府里的人,可是却悲剧的发现在苏月儿的记忆里,竟然都是一些她被人唾弃的画面,甚至连府中下等的仆人瞧见她,也都是不拿正眼看她,直到撞上了才叫她一声二姑娘,还是含糊不清的。
哎,这么不受待见的,谁会帮你!
苏悦儿面对现实又是无奈又是着急!
没人帮我,那就只能靠自己了,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等人杀,我好歹也是学校运动会的百米跑第二名,如果我挣开她们一个劲儿的往外冲,是不是能跑掉?
苏悦儿想到此处,不由的身子动了一下,这一动,痛就立刻蔓延开来,她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体可全是伤,动一下都疼,怎么可能跑的出去?
我一定能想到别的办法!一定能!
苏悦儿使劲的在原主的记忆里翻找,她希冀着能有什么可以改变此刻她的糟糕状态。
忽然的脑袋里再度出现秦少爷抱着自己在林中穿梭的画面,那时他正和她说着生生死死的话……
苏悦儿的眉微微一挑,下意识的倒回细细回忆……
“我们逃不掉的,我不该跟你出来,是我,是我害了你……”
“不,月儿,我不许你这么想!是我想为我们赌一个未来,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会发现的这么快,追了过来!”
“你快丢下我,自己跑吧,他们没看到你,不会想到是你的……”
“我才不会丢下你,除非我死了!”
“逸睿,你……”
“月儿你听着,我们会逃出去的,到时候,我带你去南疆,那里有种同生共死的情蛊,到时我们吃下,谁也不能拆散我们,我们生死都在一起……”
同生共死?
苏悦儿的眼里霎时有了一抹亮色,而这个时候,却听到“擦啦”一声响,竟是一道寒光直冲着她刺来!
“慢着!”苏悦儿当即是身子后退,仰头大喊:“你杀了我,秦少爷也会死!”
第5章.
“你说什么?”郝氏突然闻听苏悦儿的言语,惊讶地急忙收住了手中剑,才没让那剑刺进苏悦儿的咽喉。
“我说你杀了我,逸睿也会死!”苏悦儿故作镇定的垂眸看着指向脖颈的剑,她知道此时她必须撑住。
“说明白点!”郝氏盯着苏悦儿,手中的剑纹丝未动,依然指着她的咽喉。
“同生共死蛊。”苏悦儿顿了一秒后,说出了这五个字,霎时间老祖的眉一挑,随即竟是冷笑:“好你个丫头,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胆敢诓骗于我!同生共死蛊?哼,凭你也会有那东西吗?”
苏月儿是什么人?是苏府里一团连下人都比不如的烂泥,那样的东西她怎么可能拥有,所以郝氏心念一转就知道是苏月儿是在撒谎,当下手中的剑便要再度前刺……
“我是没有,可逸睿有!”苏悦儿睁大双眼一派豁出去的架势急声言语:“逸睿说了,我们吃下了同生共死蛊,生死便相随,任你们谁也拆散不了我们,只能许我们在一起!”
她不想死,所以她眼下只能抓住逸睿来当借口!
老祖的眉皱在了一起,但随即她的双眼闪过一抹厌恶,手中的剑便是前刺!
“慢!”一声急喝,老祖手中的剑顿住,而剑尖已然碰到了苏悦儿的脖颈,立时那破皮之处就渗了血。
“婆母且慢动手!”秦氏一脸惊慌之色的快步奔到了郝氏的身边:“半年前,逸睿是去过南疆的,虽说那东西只是听说存在,逸睿未必就能弄到,可,若是真的,逸睿岂不是……”
郝氏闻言,剑往后撤了些许,看向秦氏:“你信这东西?”
秦氏抿着唇,犹豫了一下后,一脸无奈地点了头。
“你竟……”
“婆母,今儿到这份上了,我也就实不相瞒,我秦家曾有位姑姑为了和心仪的人在一起,不顾家人反对与人吃下了那蛊,当时我祖父也是盛怒之下,认为我姑姑说谎只为了保下那人,结果,他杀了那人,我姑姑当即竟就,竟就吐血身亡,所以……”
秦氏此刻是一脸苦色。
她其实比谁都希望苏月儿死,要不然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局面。
可是,她不敢赌,若然苏月儿说的真的,婆母一怒之下将其给杀了,也会要了秦大少的命,那她可怎么和哥嫂交代?
但是若这么就让苏月儿逃过,她又很不甘心。
“是吗?”郝氏的眼转了一圈,有些犹豫的看着秦氏:“我可不信她……”
“不信的话,那你就往这里刺!”苏悦儿此时却是猛然瞪眼的盯着郝氏,自己抬手往自己的心口上戳:“一剑进去,我和逸睿生不能在一起,死了倒能在一起,挺好!”
“你……”郝氏根本就认定了苏月儿是在撒谎,可此时一看她竟然敢对自己叫嚣,也有些懵。
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此时郝氏忽然也有些吃不准了。
“刺啊!愣在那里做什么?刺进去,我会和逸睿在黄泉路上谢老祖您的成全!”苏悦儿说着竟自己挺着胸膛就往前一步上冲……
第6章.
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是已到了穷途末路的苏悦儿。.
眼看老妖婆根本不信自己的要杀自己,她心一横,干脆咬着牙的豁出去了!
莫名其妙的穿越就罢了,结果穿了个废物不说,还满身伤痕的背负什么勾引的恶名,可这还不够,竟然还来个祖母亲自动手来杀她?
让她活的如此的憋屈?
她,不,干!
所以她怒极了对着老妖婆大喝了两声,便是自己横下心的就往前一步,让那剑尖刚好抵在自己的心口!
“你,你疯了!”眼看苏月儿一个迈步就往上冲的寻死,郝氏立刻缩手将剑收到了身后,眼却直勾勾地瞪着苏月儿:“你当真不想活了你?”
“不活!”苏悦儿这会儿心里憋屈的要死,尤其那一身的痛,更让她火冒三丈,完全是冲着郝氏采取了吼的姿态:“这么活着,像个人样吗?我还不如死了痛快!而且有秦家大少爷给我做陪葬,我死的乐意,也死的高兴!”
“你,你……”郝氏彻底地傻掉了。
这孩子从八岁被发现根本没有继承一丝家族血脉后,就自然是被家族所嫌弃的。
这八年来,她总是瑟缩着肩膀躲在角落里,从不敢多说一个字,更别说回嘴了,要不是今天闹出了私奔这种事,她几乎都要忘掉了这个废物的存在,却不想这个废物,竟然现在敢冲着她这般大吼大叫的求死!
这,这简直就是反了天了!
如果可以,就冲她这份不敬,自己就可以把手里的剑刺进她的身体!
可是,郝氏不敢!
因为苏月儿现在的疯狂模样,完全就是有恃无恐,这让她不由的相信苏月儿说的是真的--她和秦少爷是吃了那同生共死蛊的,要不然她能这么疯?
既如此,她怎么敢动手?
苏家死一个废物没什么,可要是秦家大少爷就这么死了,苏家该怎么向秦家交代?
投鼠要忌器啊!
是以,郝氏心里火气大盛,却偏又不能发作,眼看着苏月儿不依不饶的追着她求死,她只能连退两步狼狈地避开她,大声喊人:“来人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把她给我拉下去,锁,锁上!”
“别拉我,我要死,我要死!”苏悦儿跳着脚地挣扎,但几个婆子围上来,她哪里冲的出?眨眼间她就被连扯带抓的给拖出了厅堂,只剩下她疯狂的大叫一声接一声的变得遥远而依稀。
“这丫头,真是,疯了!”一脸惊色与难堪的郝氏忿忿地丢下了手中的剑,随即看了秦氏一眼:“这事儿……事关秦家大少的性命,我也不好贸然处置,不若,等你娘家哥嫂两日后到了,我交了她过去,生死不问好了!”
秦氏闻言一顿,随即点了头:“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郝氏当下一脸郁色地扭了头,那秦氏眼一转说到:“不过,老祖,这蛊下得,就解得,我听人说郊县那边住着一个南疆来的蛮户,平日里卖些虫卵什么的,不如……”
“你即刻差人去请!”郝氏立刻就发了话:“我倒要看看这丫头是不是真和你侄子生死与共!”
第7章.
“啊!”当苏悦儿被毫不客气的丢在床上时,发硬的床板立时让她痛的惨叫出声,可两个嬷嬷完全不理会她的痛楚,面无表情的将房门关上,继而就是一阵哗啦啦的铁链上锁声。.
苏悦儿垂下了眼皮。
还需要上锁吗?这一身的伤,你就是大门打开,我也跑不出去啊!
她内心充斥着无奈,但下一秒,她就顾不上疼痛的瘫软在了这死硬死硬地床上。
背,一片沁凉,她不知道是自己流的血,还是流的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裳,她只知道,这会儿,她腿肚子都有些抽抽。
先前她是因为被刺破了脖子,觉得自己太过憋屈,才忽然怒火大盛的豁出去了求死,可真当她被拖着离开那里时,她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哪怕只是暂时的,她也还是觉得有丝余庆--因为,她还活着。
好死不如赖活,这是老话,也是她冷静下来后,所能想到的句子。
撑着一身发疼的烂肉,苏悦儿抬眼扫视这里,那和记忆重合的熟悉,让她知道这是她的家她的房间,但触目的一切却让她不禁鼻酸。
陈旧而充满霉味的房间,墙坯龟裂是顶有残缺。
屋内的家具不过一床,一桌,一个条凳外加一口箱子而已。
桌上的茶壶是缺把儿的,杯子一个还是破了口的,至于她现在趴着的床,硬邦邦地不过铺着一层薄薄的陈旧棉絮而已。
这,这是一个府中二姑娘该有的房间吗?就算她是庶出的,也不该这么可怜啊?这怕是府中随便拖个丫头出来,都住得比她好吧?
就在苏悦儿顿感悲惨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花嬷嬷,你给行个方便,把门开开,让我看看她吧。”
那声音一入耳,苏悦儿的心就有了一丝抽痛的感觉,而脑海里竟就出现了一张憔悴又怯懦的脸。
“陈姨娘,您这点儿钱老身可不敢收!要知道,二姑娘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来,只怕不好收场的,我劝您还是赶紧调头离开吧,生下这么一个废物,你已经在苏家难以立足了,再这么惦着她,小心夫人看见,正好有了理由把你给撵出去!”
“我……可是……可是月儿到底是我的女儿啊,我,我平日不敢见她已是不对,如今都这样了,我总不能不管她啊……”门外女人的声音充满了焦急与痛苦的哽咽,屋内的苏悦儿则是心头泛着一抹痛。
“陈姨娘,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你跪下,我就会给你开门吗?老祖的令,我可不敢违背……”门外,花嬷嬷的声音充满着嘲色,苏悦儿的心头一动,忍不住的冲着屋外开了口:“娘,您还是走吧……”
“嗯?”屋外,花嬷嬷一声惊异之音响起:“二姑娘,你该叫陈姨娘为姨娘的!”
苏悦儿一愣,才反应过来这个时代的规矩,当下只能赶紧改口:“姨,姨娘,我知道您挂着我,但我没事,所以,您还是快走吧!”
“月儿,月儿,是我不好,我平日不敢见你,出了事也不敢去救你,我没用,我没用啊……”隔着一扇门,陈氏的声音已是凄厉:“花嬷嬷,我就只有这些钱了,求求你,开开门吧,她一身的伤,不能不管啊,你就让我进去给她上上药吧,免得她落下一身的伤,那,那可会要了她的命啊!”
第8章.
苏悦儿虽然挖原主的记忆,是没有多少生母的关怀可寻,但就是这么几句话,她却已经明白这个女人的迫不得已。
一个本花容月貌的妾室,在生下的女儿被发现是个废物之后,就不得宠,自然是受到了她的牵连,而那之后竟不敢见她,也自是为了生存。
也许,她该怪陈氏的自私与怯懦,可是她怪不起。
因为她知道,陈氏并不欠自己的,毕竟每个母亲能够给予孩子一份生命,这就是大恩。
何况就现在自己这糟糕的处境,陈氏竟因怕自己留下伤痕而不管不顾的来了,这就足够她铭记这位活在夹缝中的母亲,一份恩情的。
“她的命与我有什么关系?”此时,屋外的花嬷嬷的声音却是充满了不屑。
“她,她可是苏家的二小姐……”
“呸!就她还二小姐?现在大家喊她一声二姑娘也不过是给你陈姨娘留点面子罢了,你竟然还在这里有脸摆谱?我告诉你,苏月儿她不过是府中一个废物罢了,就是死了,也没人会在乎的!”
“你!”
“你瞪我干嘛?我说错了吗?大小姐的猫儿死了,咱们做下人的还得在玉山上给它刨个坑的埋了,你觉得你这丫头死了,葬的进苏家的坟地玉山里吗?”
“我,我不许你这么侮辱我的女儿,我不许……”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苏悦儿听到了门被撞击的声音,显然陈氏被打的已经摔在了门上。
“你,你竟敢打我?”陈氏的声音充满了惊讶。
“我打了你怎么了?我告诉你,识相的就赶紧滚,再在这里纠缠,我立刻拉着你去夫人那里!你猜你会不会今天就被夫人给撵出府去啊?”
门外立时有了呜咽的抽泣之声,苏悦儿完全可以想象到屋外的陈氏是有多么的屈辱。
“姨娘,你走吧,不要留在这里,被这种狗眼奴才欺负!走!我求你走!”苏悦儿此刻已不由的泪顺着脸颊淌下。
她心有不忿,她想要为陈氏开口,她更想狠狠地教训这个欺负人的花嬷嬷,可是,她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而与一个看门狗争执,只会让母亲更加的受辱,所以她只有求陈氏离开。
屋外,陈氏的哭声终于在一阵脚步里远去了。
苏悦儿心里沉痛的闭上了眼,屋外却传来了花嬷嬷冷嘲热讽的声音:“二姑娘现在真是长脾气了呢,没错,老身就是狗眼奴才,可你呢,怕是连府上最下贱的奴才都不如呢!”
苏悦儿紧紧地咬了唇,她没有反驳,因为和这样一个奴才吵嘴,根本毫无意义。
她只是在想,她到底要怎样才能真正的逃离这个困境,才能不面对这样的屈辱!
一分钟后,苏悦儿的眉一挑,人便大声地冲着屋外说到:“狗眼奴才,你快去你的主子夫人那里一趟,告诉她,半个时辰内,我要郎中上门给我看伤,若是她不答应,我就咬舌自尽,和秦家的大少爷一同赴黄泉去!”
第9章.
想要逃离屈辱,首先得有个能逃离的身体。.
这一身的伤,她连动一下都疼,还怎么逃?
所以,苏悦儿明白,自己得想办法让医生来给自己治疗伤才行。
可要治疗,那她就只能拉着逸睿这个所谓的同生共死之人来为自己谋生存的可能。
毕竟,她对于苏府来说,就是一个废物,一条贱命,可逸睿不同,他是秦家的大少爷,是秦氏的侄子,也就是说,她死得,秦大少却死不得。
而先前从秦氏急忙喝止了老妖婆的剑来看,苏悦儿判断秦氏应该是十分害怕秦大少死掉的,所以她只好从秦氏的身上找机会救治自己,因而才说出了那样的话。
花嬷嬷自然为她的话愤怒与惊讶,可苏悦儿说这话的口气十分的认真,由不得她不当事。
她从门缝里瞄了苏悦儿大约半分钟后,终究是撒丫子的奔向了主屋秦氏那边。
不多时,一串脚步声来,铁链子哗啦啦被取下,门被一把推开,阴鸷的秦氏一脸怒气的冲进房中冲着苏悦儿轻喝:“好你个丫头,仗着吃了个药丸子,就来劲儿了吗?现在竟敢拿逸睿的命来讹我?”
“夫人不要那么说,我并非存那心思,我只是,只是这一身的伤,实在太痛了,痛得我……撑不住,不想活了而已。”
虽然事实明摆着就是讹,但苏悦儿却不会把话挑明的,她可不想让秦氏豁出去的逼自己死--那时她就等于是给自己挖了坑。
所以她趴在床上做着虚弱的模样,更一脸痛色的说着,语调好不凄惨,就好像自己真得是痛到生无可恋一般。
秦氏看着苏悦儿这惨兮兮的样子,嘴角一抿再抿。
痛到不想活了?
这是什么借口?
她只听说过,再痛都要活下去的,却没听说过这种痛到不活了的!
这丫头根本就是看她投鼠忌器,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你……”
“夫人,月儿不敢为难夫人,只是觉得人生凄惨如此,已经生无可恋,若不是想着逸睿若跟我一道去了,他家人会痛苦,我也不会和你要什么郎中来治疗,早就咬舌自尽了。”苏悦儿说着抬头看向秦氏:“所以夫人,还请你为我寻个郎中治下我的伤,就当是为了逸睿吧?毕竟在这么痛下去,也许,我会撑不下去的……”
苏悦儿话说的软,看起来就像是乞求一般,但秦氏听着却是内心憋火的不行。
这丫头,说完逸睿,又说他的家人,分明就是在拿侄子的生死来逼她。
而她若不妥协,这丫头真得犯浑死了,到时候,万一真害得逸睿丧命,那她又该怎么办?
秦氏越想越是气愤。
她恨,恨自己算计好的一切,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明明该被砸死的是苏月儿,结果却砸昏了自己的侄子,而现在她想杀,却根本杀不得!更糟糕的事,堂堂苏家竟救不醒自己的侄子!
这叫什么事!
她气呼呼地瞪着苏悦儿,终究是无奈地扭头冲着外面言语:“来人,去给她请个郎中来瞧瞧!”
治吧!你也就这个时候作威作福一下,等到解蛊的人请来了,我看你那时候怎么死……
“夫人,夫人!”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急急地脚步声,继而那个严嬷嬷竟然奔到房门口,冲着秦氏言语:“皇上与残王双旨到府,您得赶紧去接旨!”
“什么?”秦氏的脸上一片惊骇之色:“双旨?你说残王有旨意给我们苏府?”
严嬷嬷使劲点点头,脸色充满了不安。
“我的天!”秦氏咕哝了一声,立时捞着裙子转身就往外跑,至于苏月儿,她根本顾不上了。
第10章.
虽然秦氏就这么急急忙忙地跑了,但好在她已经说了请郎中的话,所以苏悦儿虽然依旧被锁在了房中,但至少有人去给她请郎中了。.
残王?这是谁啊?怎么听起来秦氏在乎他比在乎皇上的还多?
知道自己多少能得到救治,苏悦儿便下意识的去关心刚才听来的那个称谓。
只是……可能原主太脱离这个府邸的中心圈,根本就很多事都不知道,所以这个称谓在脑袋里转了半天,苏悦儿也没能收获到半点相关的信息。
所以她干脆就不关心了。
而此时,府中之人皆急忙地换衣整发,虽时间的关系不可能沐浴更衣,但也个个把自己打扮到规规整整的,那决不敢有半点马虎。
因为他们的内心,皇上固然高高在上,可他们更忌讳的是那个残王,他们对残王充满了深深地敬畏,甚至是,恐惧。
香案陈列,众人下跪,一个褐衣的太监用狭长的狐狸眼扫了众人一遍后,才将手中的卷轴打开,阴阳顿挫的念出了声:
“……镇国苏门,国之砥柱,为本王信赖并交好,其嫡长女,听闻国色无双,公门清白,本王后宅空闲,特请旨赐婚,即得恩准,故命府中名仕同卫军统领持册向迎,纳为王妃,三日后彩车金轿相迎王都圣城……”
华辞美藻之后,苏府一众跪地的人齐齐折身谢恩。
当那太监满意的转身离去后,屋中的人全都刷白了脸色,那郝氏更是捧着皇上的圣旨与残王的谕旨,双手兀自颤抖。
“晴儿,我的晴儿!”秦氏忽然叫了一声,随即脸色煞白的起身,是跌跌撞撞地奔了出去,而此刻她的失礼却在这个规矩森严的苏府无人计较。
因为在众人的心中,此刻充满的只有无法言语的恐惧,以及对大小姐的担忧与痛惜。
……
“不,这不是真的!”坐在床边正试图给昏迷不醒的表哥喂药的苏晴,一听了母亲的话手中的药碗就惊落于地,溅的不仅四处都是褐色的药汁,就连她的身上也倾倒了不少,可是她根本顾不上理会那些药汁,她只死死地盯着母亲,使劲地摇头:“不是真的对不对?这是您和女儿在说笑……”
“晴儿!母亲怎么敢拿这种事与你玩笑?”秦氏此刻已经双眼泛红,泪更从眼眶里淌下:“刚刚太监已登门宣了旨啊!”
“不!”苏晴向后连退两步,身子趔趄的一个后仰跌在了床边:“我不要嫁给他,我不要!”
“女儿……”
“娘,我求你快想想办法,我不能嫁给他的,嫁给他,我,我会没命的,我会死的!”苏晴一脸惊恐之色。
残王,他是烈武国的战神王爷,更是整个烈武大陆上最可怕的存在。
一个“残”字的封号,便是他可怖的写照,而关于他的传说,世间流传有许许多多,却没有一个不让人毛骨悚然……
“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那可是残王的旨意啊!谁敢忤逆?”秦氏一脸的悲怆:“就是我们苏家也抗衡不起啊!何况皇上都同意了!呜呜,我的晴儿,我苦命的女儿,要怪,就只能怪你生的太美,竟让他给知道了,若早知如此,我宁可将你生的丑一些啊!”
苏晴闻言更是大哭着摇头,但忽然的她顿住了,继而她一把抓了母亲的手:“娘,你说什么?难道残王要娶我为妃,是因为,我,我的相貌?”
秦氏抽泣着点了头:“恩,旨意上是那么说的,说你国色无双……”
苏晴愣愣地眨了眨眼,忽而就破涕为笑:“娘,我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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