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小说《红山女神》连载----第十一章

2023-05-10 14:56:27

在这早春的黎明,几声嘹喨的野鸡啼鸣,显得格外动听,晨起的人们,站在湿润的土地上,可以闻到从开化的泥土里散发出来的青草的芳香。

从黎明的山野深处传来的这样浸满芳香的啼鸣,像是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魅力,犹如一石激起千重浪,百鸟开始歌唱,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天气已经转暖,外面的积雪已经融化干净。姑娲和天轩、姒旦等人商量启程的事情,头一天晚上已经作出了决定,并且收拾妥当。

早晨,在太阳出山之前,在姑娲的带领下,玉猪族做了一场祭祀,然后姑娲一声令下,迎着太阳,玉猪族又开始上路了。

山洞里的居民因为一个冬天的共处,得到了玉猪族人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恩惠,产生了深刻的感情。所以,山洞里的居民洒泪相送,互相赠送礼物,一直目送他们翻过一道山梁,消失的无影无踪。

姑娲和天轩走在队伍的前头,劈荆斩棘,掌控着前行的方向。他们一边走一边商量着以后可能发生的种种事情,天轩说:“天气渐渐变暖了,又该到了种地的时候,我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应该找个好地方种地,等收获了粮食再走不迟。”姑娲说:“我也有这样的想法,现在天还没热,我们先走着,走到哪里算哪里。”

姒旦慢慢地追上他们,说:“妈姆,咱们还得走多少日子啊?”姑娲想了想,说:“不知道,可我知道,只要走下去,早晚都会到达的。只要看见青山、热水、兽群,那就到了我们要找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园。”

姒旦疑惑地问:“真有那样的好地方吗?”姑娲说:“我听老人们说过,在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就是一个水草丰美,野兽成群的地方,那里一年四季,冷的时候天要下雪,暖和了的时候,各样的野花就开了,从此就有了野果子吃了。更神奇的,是那里还有热泉,冬天越冷,泉水越热。

姒旦想了想,又有些担心,说:“要是真有这样好的地方,说不定早就有人占了,咱们万水千山地一路找来,可不要白费劲。”天轩听了,说:“姒旦,不要乱讲不吉利的话。”姒旦争辩说:“我说的是,人家抢先咱们占领了这个地盘,还能容得了咱们吗?”

姑娲说:“傻孩子,世界这么大,总会有咱们容身之地的,只要有恒心,只要坚持,总会有结果的。”

天轩赞许地说:“姑娲大王说得对。”姒旦看了看天轩,生气地说:“哼!忘恩负义的家伙。”天轩不满地说:“姒旦,你又任性了。”姒旦撇撇嘴,走开了。

人群里,羌嘎,偙,璇润,当琅,欧丝,甄可,石经都走在边缘,偶尔帮帮这个,扶扶那个,小孩子们高兴地走着,打闹着,像回老家一样快乐。

偙走到姒旦身边,说:“姒旦,怎么了,不高兴吗?”姒旦抱怨说:“这荒荒的大漠,一眼望不到边,真的不知要走多少天,才能到那个水草丰美的地方。”偙不以为然地说:“走,就是走,不走怎么能到达呢?”

姒旦气恼地说:“走,啥时候才能不走啊。”偙瞭望了一下远方,无奈地说:“唉,不走怎么到那么好的地方啊,到地方就不走了。”姒旦赌气地说:“走,走,走!”偙笑了笑,说:“就连那些野兽不走还找不到吃的呢。”璇润听了,得意地一笑,说:“是啊,总比在昆仑山下等死好,人挪活,树挪死吗。”姒旦斜了璇润一眼:“哼!”璇润得意地说:“就是!”

偙劝解璇润:“璇润,你就少说几句吧。”

正在这时,人群中一阵骚动,不约而同地兴奋地大喊起来:“鹿群,鹿群,嗷嗷嗷嗷……”姑娲停下脚步,看发生什么事情了,原来是一头野鹿从人群前跑过,天轩和姑娲见了,急忙追过去。姑娲甩出流星锤,手起弹落,天轩擎弓搭箭“嗖嗖”连续射出了几支箭,箭无虚发,和流星锤同时命中野鹿,几只野鹿应声倒地,人们欢呼着围过来,把姑娲高高举起。众人一起高喊:“姑娲,姑娲,姑娲,嗷,嗷,嗷,嗷,嗷嗷……!”

姑娲说:“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恩赐,今天就在这歇了,吃完鹿肉再走。”就在这时,有人来报:“姑娲,姑娲,有人要生孩子了。”姑娲高兴地说:“是吗?我去看看。”

姑娲来到孕妇身边,姑娲查看之后,说:“这是吉兆,摆上玉猪龙,咱们做一次祭祀吧,也保佑我的孩子顺利生下孩子。”

有人拿出玉猪龙,悬挂在杆子上,点燃篝火,简易的祭坛上,摆上牛头,牛头的脖子上挂上一块玉。姑娲跪在麻布上,嘴里念着歌词:

你头上有美丽的花纹啊,

两翅有美丽的花纹啊,

你背上有美丽的花纹啊,

你心胸上有美丽的花纹啊,

你腹上有美丽的花纹啊,

这是吉祥到来呀!

你来啊,你来,

你就落到我们身边。

啊哦,啊哦……

平安,平安,平安……

突然“哇——!”地一声,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婴,这是玉猪族迁移以来最为顺利生产的一个孩子。

羌嘎端来刚煮好的稀粥:“来,喝点稀粥吧。”璇润端来一罐刚刚收集的鹿血:“这还有牛血,快喝了,补补身子。”欧丝拿来一块麻布:“来,把这块麻布给孩子包上吧。”

祭祀完的姑娲这时候也没闲着,刚刚剥下来的鹿皮还没有干,趁着软和,她让欧丝拿来石刀,石锥,骨针和皮线,还有一双石鞋楦。她要做几双鹿皮鞋。她用鞋楦在鹿皮上量出大样,用石刀割下来,包裹在烧热的石鞋楦上,扎出两排针眼,用骨针缝合起来,等鹿皮被烫干之后就成了型。解开皮线,退出石鞋楦,一只皮鞋就算做成了。如此连续制作出四双大鞋,还用边角料制作了两双小孩鞋。

做完皮鞋,鹿肉也煮熟了,人们尽情地吃了鹿肉,喝了稀粥,然后继续上路。走着走着,忽然,石经晕倒了。姑娲跑过来:“石经,石经,怎么回事?”甄可:“不知道,走着走着就晕倒了。”

姑娲摸摸石经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就说:“队伍停下来,石经在发高烧,这是怎么了呢?”甄可解开石经的衣裳,突然吃惊地说:“姑娲,你看!”

姑娲顺着甄可指的地方一看,石经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溃烂,一股难闻的臭味扑鼻而来。甄可心疼地说:“都烂了。”姑娲着急地说:“哎呀,伤口溃烂了,这么重,你这个石经,怎么不早说呢?唉!”石经肩膀处有碗口大的一个伤口正在流脓。天轩焦急地问:“姑娲,怎么办?还能治吗?”甄可都快哭了说:“姑娲,救救石经呀!”

姑娲沉默了一会,想了想:“有办法,但很疼,不知道石经能否忍受得了?”

天轩说:“只要有办法就好,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

周围围了很多人,姑娲吩咐甄可,拿一根皮绳子来,把石经的双手和双脚捆上。让天轩按住石经。让璇润点起一堆火。姑娲拿起石刀在火上烧红,吹凉,在石经溃烂的伤口处小心地刮起来,起先还没有声音,刮着刮着,就听到了“吱嘎吱噶”的刮骨声,石经的脑门子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子,渐渐低声地呻吟起来。

甄可紧紧抱住石经的脑袋,眼睛里流下了泪水,姑娲的额上也渗出汗珠子。

刮完了,直到有鲜红的血水流出来,姑娲又把石刀搁在火上烤,烤红了,姑娲咬着牙向石经伤口处烙去,只听“吱啦”一声,石经嚎叫一声昏死过去了。

姑娲从一个陶罐里拿出来一个拳头大的干枯的圆球,把包里的灰色粉末洒在石经的伤口上。人们知道,这个圆球是一种生长在野地里的圆蘑菇,嫩的时候是白色的,可以吃,成熟以后就变成了灰褐色,风干后里面就成了灰色的粉末,这样的粉末可以医治伤口。

给石经上完药,姑娲又拿出指甲大的一个薄薄的玉片,蘸着陶罐里的清水,从石经的前胸开始,一直刮到后背,直刮得石经浑身发紫。一边刮,姑娲一边说:“用玉片蘸清水刮皮肤,就能把身体里的毒刮出来,看见没,这紫色就是毒。”

刮完了,姑娲长出了一口气,说:“没事了,把毒都刮出来了,没事了。天轩,抬石经去歇息吧!”

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天又开始继续前行,石经虽然还不能走路,但是高烧已经退了,精神也好起来,他躺在简易的担架上,虚弱地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队伍翻过一道山梁,一股清凉的春风迎面吹来,让人们的精神为之一爽,天轩惊喜地喊起来:“姑娲,快看,那是什么?”姑娲手搭眼罩看了看,惊喜地说:“是水,冒着热气的水!还有茂盛的大树林!啊——!找到了,我们到家了!”

玉猪族的人们一起欢呼起来:“姑娲,姑娲,姑娲……嗷,嗷,嗷嗷——!”

人们欢呼着向山下的一条小河跑去,河边有许多水鸟惊飞起来,河边有鹿群在饮水,见了玉猪族的人们跑过来,吓得纷纷逃跑。玉猪族的人们顾不得许多,捧起清凌凌的河水,尽情地喝着。

璇润,欧丝,和偙,当琅等人跳进河里,大呼小叫地打着水仗,由于兴奋,他们忘记了这春天的河水还是冰冷刺骨的。他们仰头看看天空,蓝天白云十分熟悉,并且显得格外可爱,再看看四周的山脉,森林,河流……都是那样亲近,似乎以前他们就在这里生活过。

人们在河边升起篝火,一起围着篝火跳起了舞蹈。

姑娲走到天轩跟前,说:“天轩,走,到那边去看看,哪理最适合修建房子。”天轩欣喜地说:“走。”

姑娲、天轩登上山顶,放眼四望。天轩感慨地说:“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不但有水草,树林,高山和河流,还有大片的土地,你看看,那山中的泉水还在冒热气,那就应该是老人们说的热泉啊。”姑娲也赞不绝口:“好地方,好地方。”

天轩突然惊喜地喊道:“姑娲你看,那远处的一座山多么像猪头啊!”

姑娲顺着天轩手指的地方看去,也惊喜地说:“可不是,真是太像了,太像了。”天轩说:“真是个好地方啊,这就是我们寻找的家园。”

姑娲也抑制不住激动地感情,突然,姑娲吃惊的说:“有人!”姑娲和天轩对视了一下,心里同时掠过一道阴影。

是的,不错,这里是有一个氏族,叫扎海氏,就居住在玉猪族到达的不远处的山野上,那个热泉旁边。首领叫风火,是一个性情残暴的女人。

这时候,风火正带领一伙人在烧荒种地,上一年残存的庄稼杆棵和杂草被点燃,火借风势,四处蔓延,火焰过后,人们用木棍在地上扎眼,从眼中种进去一粒粒粟的种子,然后培上土,接下来就等待着秋天的收获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眼尖的人看到了远远的河边上玉猪族的人们,正在火堆旁跳舞,吃惊地喊起来:“看,有人来了。”跟前的人问:“在哪啊?”那个人手指远处的河边,说:“你看,那不冒烟呢?就在那边。很多人。”几个人一起看见了,一个高个子的女人喊道:“禾禾,快,快去告诉风火大王。”叫禾禾的女子一边跑一边喊:“大王,大王,不好了,有一大群人到我们这来了,不知道是什么人,怎么办?”不远处的一个高个子女人答应着跑过来,她就是风火。

只见她长着鹰钩鼻子,脖子上戴着一串用乌龟的头骨穿成的链子,发白的头骨给人一种阴森森的神秘感觉,胸脯上颤涟涟地缀着两个巨大的,肥大的肉臀一扭一扭的,自然地张扬着,从而充满了对异性的诱惑。风火阴阳怪气地喊道:“大苗,你带人过去看看,是什么人,有多少,他们要干什么?”旁边一个膀大腰圆,浑身枣红,满脸红胡子的男人,憨声憨气地说:“那就好……好……好吧!”

大苗带领几个人来到河边,见到玉猪族的人们正在舞蹈,又有些人在搭建临时房子,就憨声憨气地喊:“哎!你们是哪……哪……哪来的人,干……什么来了!”

姑娲走上前去,天轩护着姑娲,生怕她有啥闪失,姑娲走过去,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说:“我们是从远方的昆仑山来的,是想在这里修建我们的家园。我想问问,你们这是什么地方?”

大苗蛮横地说:“这个地方叫……叫……叫热水塘,是我……我……们扎海氏的地盘。”姑娲说:“那请你回去告诉你们的大王,我们马上就去拜访她。”大苗听见姑娲这么说,的确没有蛮横的意思,又看见玉猪族的女人们一个个长得如花似玉,心就软了下来,说:“那……那好吧,我回去告……告诉我们的风火大王。”

大苗说完,招呼一声,回去了。

看见大苗几个人远去的背影,姑娲若有所思,回过身来,对天轩说:“天轩,你带几个人先去扎海氏部落拜访一下,说明来意,我们要以礼相待。”姒旦不甘情愿地说:“管它那么多呢,他们不让我们在这里安家,我就带人把他们给灭了。”姑娲制止姒旦:“姒旦,不许胡来,我们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又转过脸对天轩说:“快去吧,带上一块最好的玉壁和陶罐当礼物,好好跟他们说。”天轩答应一声就要走。

姒旦连忙说:“天轩,我跟你一块去。”天轩想了一下,说:“你还是留在这吧,万一有事,你也可以帮助姑娲,羌嘎、偙,咱们一起去。”几个人答应一声,跟着天轩走了。

时间不长,天轩等人来到扎海氏部落。站在部落门口高高的瞭望树上的守卫看见了,跑下来,挡住去路。天轩礼貌地鞠躬,说:“请带我去见你们的风火大王。”守卫说:“你等等,我去禀报。”守卫转而进去了,不一会就出来了,告诉天轩:“大王问你是什么人,到这里干什么?”姒旦上前一步,说:“等见了大王再告诉她。”天轩制止姒旦,虔诚地献上玉璧和陶罐,说:“这是送给大王的见面礼物,请你交给她。”

守卫接过玉璧和陶罐,说:“好吧。”就进去了。

又过了一会,守卫出来告诉他,可以进去了。守卫领着天轩几个人来到风火的房子里,风火横眉立目地坐在一个大木桩上,她前面的篝火烧得正旺。

天轩恭敬地向她鞠躬,说:“请大王给个方便,我们想在这里住下来。”风火毫不在意地说:“这是我们的地盘,谁也不许进入。”大苗帮腔说:“谁……谁敢侵犯我们的地盘,我……我……啊们就杀了他。”

风火说:“对,你们快快离开,说啥都没用的,我们不会允许任何别的族人住进我们地盘的。”天轩恳求说:“我们恳求你们给我们一个安居的地方,我们会感念你们的。”这时候,一个高个子的人走进来,对风火说:“大王,那些人已经在盖房子了,并且在我们的地盘上开始打猎。”风火一听,气得锐叫一声,屋顶上的苫草都微微地颤抖:“把他们给我抓起来,都杀了!”风火一声令下,大苗等人一拥而上,把天轩等人用藤条紧紧的捆绑起来,推到部落里的另一个房子里去了。

再说姑娲等人在河边左等右等不见天轩等人回来,越等越着急,凭直觉,姑娲预感到事情不好。姑娲坐卧不安,对姒旦说:“姒旦,在家守着,我去看看天轩他们,怕是出事了。”姒旦:“他能出什么事呀,不会吧,我们是去求他们,又不是硬要逼迫。”姒旦嘴上这么说,心里像浇水的火堆,热石头上的蚂蚁,急着呢。姒旦说:“妈姆,我看不如我去吧。”

姑娲说:“这怎么可以,就你那脾气会坏事的。”说完,姑娲带着当琅等人匆匆忙忙地直奔扎海氏部落而去。

          这时候,风火正在召集部落里的人们商量对策,她说:“谁敢侵犯我的地盘,就把谁打出去。”禾禾担心地说:“万一败了呢?”风火坚定地说:“打败我们,我们也绝不会认输。就是死了,也一定要保卫我们的地盘。”

众人一起高喊:“保卫我们的地盘!保卫我们的地盘!保卫我们的地盘……!”

风火下令:“大苗,组织族人,做好打仗的准备。随时出击拼杀。”大苗兴奋地答道:“是,风火大王,抓住那几个人怎么办?”风火说:乎呜,禾禾去把他们带上来,开刀祭天,保佑咱们打败他们。”乎呜,禾禾答应一声,出去了。

    禾禾和乎呜与大苗一样,都是风火手下的首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领。

大苗吹响野牛角,集合了全部落的人,风火坐在祭坛中间,天轩,羌嘎,偙等人被五花大绑带到这里,篝火点燃,火光冲天,号角悲鸣……一场血腥的祭祀马上开始。

风火问:“大苗,先用哪个来祭?”大苗走过来,对风火耳语。风火连连点头:“好好好……”然后指着羌嘎,说:“你出来,我的首领相中你了,看你人高马大的准能生孩子,我们就是缺少像你这样的女人。你若答应给我们生孩子,就不杀你。”羌嘎说:“谢谢大王不杀之恩,我也有一个条件,你若放了其他人,我就答应你的条件,并且让我们住在这里。”风火一听,立时火了:“哼!给你一条生路,你还踩鼻子上脸了,来人,开刀,先杀她!”

大苗走过来,说:“是!”大苗举起刀就向羌嘎砍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当啷”一声,砍刀落到了地上,随后听到一声断喝:“住手!”

原来,是姑娲带人赶到了。

姑娲大声喊道:“有话说话,为什么非要杀人呢?”风火上下打量姑娲,问:“你是什么人?”姑娲大声回答:“我是他们的大王,叫姑娲。”

风火蔑视地嘎嘎大笑,说:“来抢我们的地盘,你就是我们的仇人。大苗,把她也给我抓起来!”姑娲还想说什么,大苗一声呼喊,人们一拥而上,两伙人打在了一起。姑娲飞舞着流星锤,呼呼作响,没人敢上前,当琅挥舞一把石刀,也是呜呜作响,碰上谁谁死……

就在姑娲他们渐渐不支的时候,远处传来喊声,原来姒旦带人杀过来了,看来这场血腥的厮杀不可避免。姑娲对着自己的人高喊:“手下留情,打服为止,尽量不要死人。”姒旦挥舞着一根粗大的木棒,首先打进人群,冲到天轩跟前,解开藤条,然后又给其他人解开藤条。几个人随手抄起棍棒,打了起来。不到一个时辰,玉猪族就把扎海氏打败了。大苗,风火,乎呜,禾禾都被抓获,带到姑娲面前。他们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但是一个个都不服气。

姑娲问:“还有什么话说?这回可以让我们住下来了吧?”风火的头上受了伤,满脸鲜血,尖叫着说:“不行,不行……!”天轩拿过当琅手中的石刀,说:“先把她杀了得了。”姑娲制止天轩说:“不,天轩,给他们松绑。”姒旦不解地:“不杀了她,必有后患。”说着就要抡起手中的木棒。

姑娲大声呵斥:“姒旦,住手!去把我的药罐拿来。”姒旦不情愿地拿来药罐。

姑娲接过药罐,首先走到风火跟前,面带慈祥地说:“这药很管用的,上完伤口就不会疼了,很快就会好的。”风火拒绝姑娲给她上药。姑娲无奈,只好给其他人上药。

上完药,姑娲说:“天轩,姒旦,你们把死了的人好好安葬了,好好安慰其他人,再把我们的人都接来,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吧。”

风火伤得很重,伤口很快肿胀溃烂,黑夜浑身发烧,不停地说胡话。姑娲、天轩、羌嘎等人来了,姑娲查看了风火的伤势说:“这是我的流星锤伤的,这个锤头,用见血封侯树的汁浸过,挨上这样的锤,皮开肉绽,不断往里烂,不死也是残废。”

天轩说:“我知道,只有用人血调制的药才能治好。”姑娲说:“是啊。”天轩说:“那就使我的血吧。”姑娲:“不行啊,你打仗已经流过血了,还指望你打仗呢。”羌嘎说:“那就使我的血吧。”姑娲:“你也不行,只有我的血了。”

天轩着急地说:“可是你是大王啊。”姑娲说:“大王的血才管用啊。”说完,姑娲毫不犹豫地拿起骨针照着自己的腕部刺了进去,鲜血流出来,一滴滴落进陶罐里,姑娲调好药,不顾自己的手还在流血,急急忙忙给风火上药。

药还真管用,只见风火的伤口先是冒出一堆黑沫,接着是白沫,然后又是红沫,最后又流出红红的鲜血。姑娲见了,舒了一口气,说:“好了,看来这回就没事了。”姑娲让人端来一罐泉水,用玉片蘸着给风火从前胸到后背刮了起来,给她排毒,降温退烧。

慢慢地,风火醒了过来,刚刚醒过来的风火,看见眼前的姑娲,怒从心头起,抬手照着姑娲就是一拳,没有防备的姑娲一下子被打倒在地,嘴角流出了鲜血。羌嘎扶起姑娲,姑娲轻轻地笑了,说:“我没事。”

由于用力过猛,风火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姑娲又走回到风火身旁,继续给他擦血、包扎伤口。在场的人都很感动。当风火再一次看到姑娲时,怒目圆睁,竟然飞快地从头上拔下骨簪,猛力向姑娲刺去。

天轩手疾眼快,一下子用刀打掉骨簪,天轩把刀按在了风火的喉咙上,大苗见了,怪叫一声,跳过来,把石矛顶在天轩的脖子上,姒旦见了,大叫一声,抡起木棒狠狠地向大苗的脑袋砸去,由于用力过猛,大苗“啊——!”地一声惨叫,脑浆迸裂,倒地身亡。看见大苗被打死,风火嚎叫一声,又昏死过去。

姑娲走到大苗身边,用树叶给他盖上了脸,说:“厚葬了吧,唉!这就是天意。”禾禾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已经受了感动,说:“姑娲大王,您……歇一会吧,要是相信的话,我们俩来劝劝风火大王。”乎呜见此情景,也说:“对呀,姑娲大王,你歇息一会吧。”

姑娲站在高处,面对两个部落的众多族人高声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谁要是不愿意留下可以走,咱们和平相处,愿意的,我姑娲就是你们的大王。

众人高喊:“愿意,愿意……!”

姑娲高喊:“准备祭祀,明天安葬大苗。”然后,姑娲对乎呜、禾禾说:“把风火抬回房子里吧,过不了几天她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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