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会长说:“我怕再出什么意外,尚书庙的会都来不及开,赶到这里劝解,没用,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肚子无名火,找地方发泄!”
吴石感慨:“悲剧啊,谁对这样的悲剧负责呢?”
庄会长说:,我担心僵持下去,,酿成更大的惨剧,所以打你电话,看怎么疏解?”
,带着副官绕到后门进了公署会议室。,面前一堆擦鼻涕的纸,看吴石来了,如遇救星,连问到底怎么回事,突然间一堆人来堵省府的门,一直喊。
吴石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生逢乱世,谁都不易。可这事真和我没关系呀,,他们应该找李代总统、蒋总裁才对。可找他们又有什么用呢,他们也希望大家生意兴隆,不愿意看到这副惨象,是吧。”
一旁的吴副官说:“这帮子人无理取闹,要不我让卫队把他们抓起来关进牢房再说。”
:“鲁莽,他们正在气头上,抓人不就激化矛盾?收税、筹资不就更难了?这样一来,本府怎脱得了干系!”
吴石说:“朱主席言之有理,这事还是柔性处理为妥。”
:“虞薰兄,我这个样子也不好见人,你看——”
吴石知道他不敢出去站在商人们的面前,被千夫所指,笑着说:“朱主席偶感风寒,身体要紧,还是我去劝慰疏导他们吧。”
:“咳,咳,说什么好,关键时候也只有虞薰兄替我分担了。那些个兵团司令、军长师长,平常有一只蚊子下锅,都抢着赶着来公署磨叽,但凡有点事,一个个躲得远远的,屁得不放一声。李延年还念我这个黄埔教官的安危,打了个电话过来,语无伦次说要派兵进城,机关枪突突几下,天下太平。气得我隔着电话都想扇他一耳朵,什么馊主意?我不同意,他还在那喋喋不休,我不理他,说等你酒醒了再跟我说话。什么人?天天醉生梦死,能带出好部队?”
,走出省府大门,站在喧嚣的人群前,聊天似地和大家说起小时候家里贫困,母亲总努力从自家的米缸里均出一些给更穷的亲戚,再说到现在月俸800大洋,大部分接济老家螺洲被饥饿折磨的族人和四面八方投奔而来的老部下。他最后说:“谁都想安安静静过日子,可乱世捉弄人,怎么办?想想自己的家,想想老婆孩子,只要我们还活着,总能找到办法,你帮我一下,我帮你一下,爬坡过坎,说不定希望就在前面那座山前。”
商人们听出了什么,安静下来了。领头的商人用蹩脚的国语指着门板上的尸体说:“吴长官,知道您是好人,我们也不想为难您,不闹就是了,可他怎么办,借了一屁股债,他一家子怎么活?”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庄会长及时说话,承诺一定想办法筹集百八十两黄金给他家人。商人们想想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嘟嘟囔囔不情愿地慢慢散了,空留省府大门口一块孤独的门板和一地的垃圾,还有围观市民啃下的甘蔗渣。
吴石拍拍庄会长肩膀,叹口气说,还好你站出来,不然今天不晓得怎么收场。庄会长说,我们就不客套了,我去处理善后,劝闽北籍同行尽快离开省城这是非之地。
吴石回去复命,:“虞薰兄,还好你来了,大事化小,没闹出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