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冬去春来,这一个冬天的雪特别多,所以寒冷并且漫长,但是对于玉猪族来说,这个冬天能在这样一个宽敞,温暖的山洞中度过,这无疑是一个幸福的冬天。
有了安身之处,天轩等身强力壮的男人们可以放心地外出打猎,所以,食物特别充足,这个冬天,玉猪族在这里得到了修养,他们从过去的疲惫中恢复过来,显得经历很充沛,闲余时间,姑娲教石洞人捻线、织布,传授治疗疾病的方法,给他们讲传说故事。
寒冷的季节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这一天,姑娲站在洞口向外瞭望,洞顶悬垂的冰凌已经开始融化,大串大串的水滴不停地落下来,落在姑娲的头顶上,姑娲用手轻轻地掠去,她很兴奋地甩在地上。居高临下,她的两眼深情地瞩望着大地,茫茫大地上的厚厚积雪不知是在哪一天已经融化干净,迎面吹来的微风轻柔而且携带着潮润的气息——春天来了。
姑娲突然觉得,他们应该开始起程了,但是,严格地说,她也不知道,这一年又会有怎样的境遇,面对初春的山野,面对即将开始的迁移,她突然又想起了失踪几年的皋喾。
这时候,皋喾也正站在离玉猪族居住的石洞不远的地方,其实也不过就是半天的路程,但是,他们音信绝无。
身材高大的皋喾穿着豹皮,手握木棍,浓黑的长发披散在宽厚的背上,他胸前的玉龙十分显眼,目光炯炯,旋风瓠威武地立在他的身边,目空一切。
这已经不是当初的小皋喾了,如今,经过这几年的风雨洗礼,自然磨难,开始变得高大,帅气,强壮,并且锻炼得行走如飞,身手不凡,甚至,他的旋风瓠都追不上他。
大自然是残酷的,同时它也是公正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皋喾就是一个例子。艰苦残酷的环境不但没有让他死去,反而让他更加强健,势不可挡,成为一个超人。
他可以放开脚步,轻松地追上一只梅花鹿,抱住它,把它摔倒在地上,轻松地扭断它的脖子。可以一拳打倒一头野牛,随意捡起一块石头,就可以准确地打下空中的飞鸟和地上奔跑的野兔,可以说百发百中。
当初,皋喾每在晚上都要住在树上,或者是山洞里,可是,现在不同了,他愿意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狼群见到他都绕着走,甚至不用旋风瓠帮忙,他可以和一只凶猛的豹子单打独斗。
那还是在离开玉猪族不久,也就是甄可生孩子的那个夜晚,雷雨中,皋喾和他的小狗旋风瓠所栖身的大树被雷击中,他们从树上掉了下来。但是,他们躲过了一劫,都没有受伤,可是,当那天晚上,他们又住在了另外的一棵大树上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棵树林里最高最大的树上也住着一只金钱儿豹。
当时皋喾不知道,可是小狗却感到不对劲,它闻到了一种危险地气味,“哼哼唧唧”地不肯上树,皋喾硬是把它背到了树上。皋喾在树上迷迷糊糊睡到了后半夜,小狗旋风瓠突然狂叫起来,并且浑身发抖,屎尿淋漓,凭着经验,皋喾知道是有危险,也就是有一个可怕的野兽到来了。皋喾仔细往下看去,借着朦胧的月光,他看见一只金钱豹叼着一只梅花鹿迟疑地站在树下,正在往树上观看,并且发出一阵阵低沉的怒吼。
说实在的,皋喾在一瞬间真的想跳下来逃跑,可是,他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就在这时候,金钱豹一声吼叫,突然闪电般地窜上树来,先是用两只锋利的前爪抓挠皋喾,皋喾一下一下地躲过了。小狗旋风瓠吓得一跳,“噗通”一声掉到大树下去了,摔得“嗷嗷”直叫。
树上,没有了小狗的皋喾变得轻松自如,皋喾随手折断一根树枝,跟豹子打斗,不知道为什么,豹子跟皋喾咆哮,皋喾也跟豹子咆哮。这棵大树毕竟是这只金钱豹居住了十几年的老巢,地域意识激怒了豹子凶猛的本性,它吼叫一声,猛地张开血盆大嘴扑向皋喾,皋喾毫不示弱,下意识的把一只手伸进了金钱豹的嘴里,一握拳头,就死死地卡住了金钱豹的喉咙,皋喾和金钱豹一起从树上摔了下来。虽然摔得很重,但是皋喾却没有松手,聪明的皋喾知道,一旦松开手,金钱豹就会逃脱,重新进攻,后果不堪设想。
皋喾死死地用拳头卡住金钱豹的喉咙,和金钱豹翻滚在一起,无法呼吸的金钱豹连挠再蹬,抓得皋喾浑身伤痕累累。不知道过了多长工夫,皋喾昏迷了,当他醒过来的时候,金钱豹已经死去,小狗旋风瓠正在为他舔舐伤口。
从这时候起,皋喾就更有了信心,豹子并不可怕,只要有信心,一切都是可以战胜的,何况,从这次跟金钱豹的搏杀中皋喾学到了别人学不到的知识。
大自然是人类的老师,大自然的规律就是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狼群是最可怕的,老虎,豹子遇见狼群都要绕着走。皋喾早就听见妈姆姑娲说过“猛虎架不住一群狼”的道理,然而,一次绝望的遭遇却让皋喾再也不怕狼群了,狼群一见到皋喾竟然绕他而去,或者俯首称臣。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皑皑白雪覆盖了大地,北风呼啸,落尽了叶子的树林在风中不时的发出尖利的啸叫。皋喾在山洞里已经住了十几天了,大雪前猎获的猎物已经全部吃完了。于是,他决定带着他的狗旋风瓠外出打猎。如今的旋风瓠已经长大了,它长得很像一只黑色的豹子,十分聪明,并且非常敏捷而且凶狠异常。
茫茫大雪中,野兽们也缺少了食物,皋喾和旋风瓠走了很远也见不到一个猎物。突然,旋风瓠停住脚步,仰起头来,警觉地在空中嗅了嗅,然后低沉地吼叫起来。凭经验,皋喾知道遇见了危险,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前方突然卷起一阵雪烟,仔细看时,原来是一个狼群飞奔而来,并且迅速把皋喾和旋风瓠围了起来。
这是一较大的狼群,这个狼群有大小近百只狼,就连凶猛的旋风瓠都一时吓呆了。狼是个狡猾的东西,它们看见高大威武的皋喾和他手中的木棒,还有那个威猛的旋风瓠,所以不敢贸然进攻。
这时候,一只个头比较高大的母狼仰起头来,凄厉地嚎叫起来,皋喾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似乎在传递一种信息,于是,皋喾也仰头学着嚎叫一声,没想到,头狼竟然楞了一下,皋喾看见,头狼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凶光。
于是,皋喾又学着嚎叫一声,头狼竟然同样嚎叫一声后,带领它的狼群掉头走了。就连皋喾都不敢相信,这是为什么。但是,皋喾记住了这种叫声。
皋喾和旋风瓠又走了很远,翻过一座山头,突然,旋风瓠又低声地吼叫起来,原来,前面又遇见了一个另外的狼群,很显然,这个狼群很小,只有十几只,他们正好围住了一头小野牛,刚刚把野牛扑倒在地。皋喾看见了,突然想起了狼的嚎叫声,于是,他又仰起头来,学着刚才的声音,嚎叫了一声,奇迹出现了,正在撕扯野牛的狼群立即卧倒在雪地上,皋喾又嚎叫一声,狼群竟然悄悄地留下野牛撤走了。从此,皋喾就有了降服狼群的制胜法宝。
冬天很快过去了,草木萌发,鸟语花香。太阳照在大地上,一切都变的火热,皋喾脱去了兽皮,可以光着身子走路了。
这天,皋喾的面前出现了一座高山,远远地看上去微微地泛着红光,皋喾想,这座大山为什么是红色的呢?难道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吗?
山的周遭是一片茫茫的草原,一条大河波涛滚滚,奔腾咆哮,两岸风光秀丽,野马成群,野鹿、野羊出没其中……青草连天,鲜花遍地,碧蓝的大小湖泊随处可见,蓝天白云映衬其中,秀美异常。
皋喾来到山下一片湖泊跟前,见到里面有许多他从来也没见到的过的大鱼,他很兴奋,跳进去挑最大的抓了几条,然后在湖边升起篝火,烧烤着吃了起来,这鱼的味道很鲜美,他从来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一连吃了好几条,直到吃得不能再吃了,才停下来,又下到水里抓了几条,用树枝穿起来,背在背上,又打着口哨向前走去了。
可是,走着走着,皋喾突然感到头晕恶心,肚子疼痛难忍,他中毒了,渐渐地浑身肿胀,昏倒在地上,不停地喊口渴。旋风瓠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往河边拖他。
就在旋风瓠把皋喾拖到一个溪水边上的时候,正好有一群女子从红色的山坡上下来提水。一个女人见了,惊奇地高喊:“哎——,大家快看呀,那是什么东西?”另一个女人搭起眼罩看了看,惊奇地说:“一条狗,不对,还有一个人。”又一个女人喊了起来:“一条狗拖着一个人呢。”
带领她们打水的女首领说:“快过去看看,是什么人,怎么被狗拖着?”一个女人担心地说:“不中啊,那么大的狗,会咬我们的。”女首领:“这狗能拖人,想来也是一条很懂事的狗。我过去试试吧,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如果看到狗要咬我,你们就过去打它。”众女人都说:“你可要加小心呀!”
女首领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大狗不但没有咬她,还眼泪巴巴地看着她,然后看着皋喾,皋喾已经昏死过去了,嘴角不停地有白沫流淌出来。
女首领招呼大家过来,一起把皋喾抬到水边,给他擦洗干净,一看,几个女子同时发出“妈呀!”的惊叫。原来,经过清洗过的皋喾,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四方大脸,棱角分明,是一个英俊漂亮的青年,这些女子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出众的男人,一个个都看傻了。女首领愣了一会,说:“哎!大家还愣着干什么呀,快把他抬回去呀!”
女人们一起呼喊起来:“快,大家一起用劲抬啊。”
几个女人吵了吧火地把皋喾抬到部落里。大狗旋风瓠总是形影不离地守在皋喾的身边,别人也不敢招惹它。
女首领:“快去请大王。”一个女人答应一声,飞快地就出去了。不一会,大王来了,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其实,这个部落的女人都非常漂亮,只是男人都是矮个子,又黑又瘦,他们这个部落居住在这座红色的大山里,几百里地之内都荒无人烟,所以很难见到高大帅气的男人。
女首领急忙汇报说:“大王,你看,我们在溪水边发现的,当时他已经昏倒。”
女王一看皋喾,几乎是吓了一跳,禁不住也尖叫了一声,这么帅气的男人,她还从来没见到过。看着皋喾健壮的身体,她立即呼吸困难,简直要昏倒了。
女王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翻了翻皋喾的眼睛,说:“他是吃了湖里的蠹鱼中毒了,快,赶紧用黄泥给他拔毒。”
原来,在红山下的湖泊里有一种鱼叫蠹鱼,这种鱼味道十分鲜美,可是,它的肚子里有一层黑色的膜,有剧毒,不知道的人吃了,就会中毒致死。皋喾就是因为不知道,吃了这个黑膜,中毒了。
按照女王的吩咐,女人们跑出去,七手八脚地弄来黄土,提来泉水,在一个很大的陶罐里搅成泥浆,几个女人把拔毒用的黄泥端到女王跟前,女王用颤抖着的手把第一把黄泥涂到了皋喾的男根上,一片红晕不觉飞上了女王的脸颊,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了,停了停,镇静一下,舒了口气,接着在皋喾的其它地方涂抹起来。
女人们议论纷纷:“啊!这个世上竟然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是啊,真是好看呀!你看他的身体多么健壮呀!要是能留在咱们部落里就好了。”
听了女人们的议论,男人们有些不服气:“哼!有什么好看的,还不都是一样吗?”男人们嘴里这样说着,可是,听得出这话却没有多少底气。
涂抹一层,女王让人把皋喾抬到阳光下去晾晒,等泥干了,再涂一层,当涂抹到第五层的时候,奇迹出现了。
首先箍在皋喾男根上的泥巴突然裂开了,他的那个粗壮的男根也好像一下子惊醒了似的,坚挺地竖了起来,女子们一见那挺起来的男根又粗又长,锐叫一声,惊呆了,有的竟然跌坐在地上!
皋喾渐渐地睁开眼睛,他的眼前除了蓝天白云,旋风瓠,就是这些女人和仅有的几个男人惊异的眼神。
一个女人喊起来:“大王,他醒了,他醒了,你看他睁开眼睛了。”听到喊声,女王才回过神来,说:“好,好了,抬到我房里,给他准备水。”
人们七手八脚把皋喾身上的泥揭掉,抬到女王的房子里,女王亲自给皋喾洗浴,洗浴后,又给皋喾喂了些水,过了一会,皋喾坐了起来。
女王坐在皋喾的身边,温柔地问他:“来,过来,你从哪来,要干啥去?”
皋喾不解地看着女王:“你们是谁?我在哪儿?”
女王告诉他:“我们这个部落叫红山氏,我叫红云,是这个部落的大王。”并且告诉皋喾,我们是一个善良的部落,人们都很和气,不会伤害别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氏族里,男子奇缺。
看见皋喾相信了她的话,红云女王叫人拿来烤肉和新煮的热粥给皋喾和他的狗旋风瓠吃。皋喾和旋风瓠真的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边吃,皋喾一边告诉红云,他是从西边很远的昆仑山下来的,到太阳升起的地方寻找新的家园。皋喾还告诉红云,就在他们刚刚启程的时候,一场大风,把他和其他人刮散了,至今还没有找到。
红云问皋喾,他们的部族叫什么,大王叫什么。皋喾告诉她,自己的部族叫玉猪族,大王就是自己的妈姆,叫姑娲。
红云听了,惊喜地告诉他:“有一个叫玉猪族的部落就曾经从这路过,大王就叫姑娲。”红云还告诉皋喾,姑娲的胸前也戴着一个和皋喾戴的一样的玉龙。皋喾一听就要去追赶,红云拦住他,说:“你不能走,你身上的毒还没有全部拔出来,走了会有危险的。”
皋喾无奈的又坐了下来,但是这已经足够让他高兴了。他们的部族还在,并且自己追赶的方向没有错。
夜里,红云把皋喾留在自己的房子里过夜。皋喾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和他的狗旋风瓠形影相随,对于男女交合的事情根本就知道。这一晚,红云不但引导教会了皋喾男女交合的事情,而且让皋喾尝到了男女交合的美妙滋味。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红云女王对皋喾说:“只要你答应留下来,我们情愿请你当大王,都听你的。”皋喾默默地听着,不肯做声。说心里话,皋喾不想留下来,他要去寻找他的部族和他的妈姆姑娲。
皋喾说:“我不能留下来,我必须找到我的妈姆,让她放心,让我们的部族强大。”红云看看皋喾走的决心很大,就对他说:“如果你真的必须走的话,那也可以,但是,我们希望你能让我们部落里的女人都怀上你的孩子。然后你再离开。”
皋喾还是拿不定主意,但是他也明白,我不答应他们,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就算是报答她们的救命之恩,也应该答应他们,可是……怎么办?正犹豫间,突然看见了旁边的旋风瓠,心想,不如问问我的旋风瓠吧。
于是,皋喾对红云说:“大王,你的好意我明白了,我要问问我的狗,你先出去一下。”红云女王同意了,说:“好吧。”
红云女王走出去,皋喾对旋风瓠说:“狗啊狗啊,刚才的话你已经听到了,你说我该咋办?”旋风瓠走过来,汪汪叫几声,又舔舔皋喾的手,点点头。
皋喾叹息一声:“唉!只有认命了。”
从此,皋喾就在红山氏部落住了下来,他的任务就是每天夜里跟一个女人过夜,直到这个女人怀上孩子,每晚都要轮换一个女人。
日子不知不觉地过去了,花开花落,天气由热转凉,山野上的果实开始成熟的时候,红云女王首先怀上了皋喾的孩子,接下来,红山部落的大多数女人都纷纷地怀上了皋喾的孩子。
人们都很高兴,这一天,红云女王决定要做一场祭祀。
在红山氏部落祭祀,其实就是祭拜怀孕的女人,在红山氏部落里,怀孕的女人具有神一样的尊严,认为在她们的身上具有某种神秘的力量,祭祀她们就是祭祀生育之神,她们就是生育之神的化身。
红云让所有怀孕了的女人都围着火堆坐在一起,给她们拿来最好的烤肉,和最香甜的米粥,让她们尽情地吃喝。男人和未怀孕的女人们纷纷跪拜,这也是红山部落的风俗习惯,这样的跪拜过后,所有的男人就再也不能去和这些孕妇过夜了,没怀孕的女人们都要照顾这些怀孕的女人,不要再让她们参加任何劳动。
祭祀活动完毕,皋喾也要走了,这是原先已经说好了的事情。
皋喾走后,红山氏部落的女人们都十分思念他,在她们每个人的心中,能代表皋喾的就是他的男根,所以,有人偷偷用黄泥捏出皋喾的男根放在自己的房子里,想他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红云知道后,就让石匠磨制了一根粗大坚挺的男根,放在自己的房子里,供了起来,当作了宝贝。
他们确信,哪个女人不怀孕,把男根供在自己的房子里,不久就会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