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中篇历史小说《圣迹之:淮上传奇》(七)

2023-05-10 14:56:27



原创中篇历史传奇小说

        《圣迹之:淮上传奇》

             作者:高亮(淮草滩)

内容简介:小说以孔子周游列国为蓝本进行创作。内容饱含笔者对孔子精神的缅怀;对孔子言行,道德修养,堪为天下忧,以及雄才大略的由衷敬仰。小说演绎了孔子师徒往聘楚国,途经汝淮流域所发生的一系列小故事。在故事中,儒家思想所倡导的“仁、义、礼、智、信”均得到良好的体现与发挥。他们在淮上所遇见的人或事,或感慨,或趣闻,或祭奠先贤,或扶正祛邪……作为教育家、思想家、政治家的孔子,利用所见所闻,即兴发挥,给弟子们讲解、示范为人的根本,治国的良策。这对于当今社会的教育思想,亦能起到了良好的借鉴作用。

 

目录:

上卷《问津》:

1、车过嵖岈  2、初入蔡境  3、柳桥孙招  4、路遇奇童  

5、蔡邑被拒  6、孔岗授数  7、子路问津

下卷《滞淮》:

8、祭拜平侯陵  9、除霸清凉台  10、壶丘城  11、谒见沈公 12、金狗冢  

13、乌龙溪遇袭  14、期思邑演说蒋黄国  15、祭拜楚相墓  16、遇艳留梦谷

尾声:

上卷:《问津》



7.子路问津

秋天午后的金阳,洒遍沉默的山岗。阳光透过稠密的银杏叶丛,点射在银色的沙地上。正南方,不远处的汝水大堤蜿蜒旖旎。已显枯黄的草坡,留恋着沉醉的牛羊。

夫子走进黄叶间。细碎的阳光映照着他那伟岸的身躯,紫铜色的脸庞。他似乎在想念家乡。想念那已经离开十余载的鲁国大地,想念他温纯的妻儿。他似乎在回忆一路经历的风风雨雨——有恭敬热情,有冷漠鄙夷;有封侯拜相,有驱逐打击;有恩赐丰厚,有衣不蔽体;有七日困顿,水米断绝;有林中授讲,伐木袭击……列国已经周游了一转,眼见天下礼毁德崩,尔虞我诈,互相倾轧,老百姓挣扎于水深火热之中……自己的远大志向依然未得实现。大道难申,何为归宿?

正踌躇间,忽见右面丘梁上,有几只雉鸡,在啄食田间农人收割后撒下的稻谷。夫子不禁抚掌欢呼:“丘梁上的雉鸡呀,得其时也!得其时也!”

 

车队人众逶迤下了丘岗,约半柱香的时间便来到了汝水岸畔。只见宽阔的汝水汤汤东流。岸畔静悄悄,不见渡船。

夫子命子路、子贡分别沿着上下游寻觅渡口,队伍歇息等待。

夫子肃立岸畔仔细观水。

站在后面的颜回轻轻问道:“夫子,有句话说‘隐者爱山,君子悦水。’君子为什么遇到水就一定要观看呢?”

夫子答道:“江河长流,就像思想的流传一样,绵绵不息。水面看似平静,其实深不可测,尤如人心。是以君子一定要见水必观。”

诗人淮草滩有诗《大道若水》赞曰:纵横的嘴脸/撞破列国的城墙/铩羽的游客返回祖国/定《书》读《易  /韦编三绝// 常常去临川观水/奔腾澎湃是江河  /茫茫汤汤是泽泊/横无际涯/四海洪波// 大道若水 /绵绵不息/坚定的夫子/套好他的牛车/率三千弟子/访遍九州/踏平江河//

 

话说子路沿着水畔向上游一直寻去。疾行一里许也不见渡口。急切间看到高高的堤坝上有两位老者赶着黄牛正在耕田。

子路跃上堤岸,走上前去,稍稍作揖,道:“二位老丈辛苦。敢问此处渡口在哪里?”

高大农夫头也不抬,说道:“我等有名姓,不叫老丈。”

子路连忙客气问道:“敢问二位丈人尊姓大名?”

头戴斗笠者答曰:“兄,身形高大,名长沮,我矮小,名桀溺。”

子路心里咯噔一下,奥,这二位原来都是弃官不做,山林隐居的名士呀。连忙深施一礼,再拜道:“恕在下眼拙,原来是二位高人。家师孔夫子率领我等往聘楚国。不想在此地竟找不到渡口。”

长沮道:“汝就是孔丘的弟子?”

“小子子路,字,仲由。”

“那汝等的师傅在哪里呢?”

子路指向远处:“夫子在岸畔车上坐着呢。”

“汝等此番适楚,意欲何为?”

“推行周礼,宣扬夫子以礼治国的精神,助楚王教化国民。借助楚国强大的力量,将礼制、仁德推行天下。”

“哼,如今天下大乱。尔等游遍列国,只落得个灰头土脸。如今又奢望依靠蛮夷荆楚出人头地,岂不是痴人说梦么?”

子路再施礼:“俗语云,事在人为。没有去做,怎知就行不通呢?”

桀溺脱掉斗笠,翻眼望天:“乱世哄哄何人能够治平?仲由呀,与其跟着孔丘劳苦奔波,还不如跟着我们耕田隐居来的舒服呢。”

子路道:“某决不会隐居。请问二位高士能告诉在下渡口在哪里吗?”

长沮生气道:“孔仲尼既然是天下敬仰,无所不知的圣人,那他一定也应该知道渡口在哪里。”

说完,桀溺牵牛,长沮扶犁,头也不回地耕地去了。

子路只得怏怏返回。把遇见长沮、桀溺的过程告诉夫子。

子听叹道:“唉,鸟兽不可与同群。人若不人群相处,又与何相处呢?倘若天下有道,又何必率弟子四处奔波以救众苦呢?天下乃众人之天下,匹夫有责。若众生皆效仿他们去隐居,那天下还要不要发展呢?

子路愤恨难平:“我等笃志天下传道,却遭受如此困境,几乎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

夫子道:“仲由何以如此颓唐?君子能通达道义叫做通。不能通达是为穷。目今,我等乱世之中遭遇忧患,皆因秉持仁义之道所致。欲行君子之道,必须笃志秉行周礼。倘若因忧患而放弃初衷,焉能为君子?君子之道,永不言弃,初心不悔!”夫子顿了顿,又道:“汝等但看松柏,勿论天气严寒,霜雪凌厉,却常青不谢。昔,齐桓公因莒受辱,反树称伯之志;文公重耳在曹受欺,因生雄霸之心。我等遭遇些许磨难,比及先贤,何足道哉?”

颜回着急,稽首道:“目下找不到渡口,我等又当若何呢?”

夫子一点也不着急:“昔日,为师途经一条大川,洪流自百仞陡崖直冲而下,激起的回流达几十里。在那里连鱼鳖虾蟹都不能居住,却有一人竟然能徒手泅渡。为师问他:汝莫非有什么道术么?泅者回答:‘心怀忠信,是以能渡。’心怀忠信激流能渡!何况这并不算十分宽阔凶猛的汝水呢?”

 

说话间,子贡也匆匆返回。他打听到下游根本没有渡口,渡口就在上游。

子路坚持道:“既在上游,一客不烦二主,弟子再去努力。”

夫子点头赞许。

子路沿岸畔飞奔。不一里许,突然听见何处传来歌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我足——,出现一艘小舟。一位渔父正在一边歌唱,一边撒网。

子路大喜过望,向着老者连连作揖打拱:“乞请老丈,能为我等摆渡吗?”

渔父载子路来见夫子。告诉众人,此地虽为渡口,但大舟悉被昭侯带走。往来客商稀疏,是以难见渡船。

在渔父帮助下,小舟来往十数趟,才把牛车人等渡过汝水。

众人拜谢。渔父辞过。再把打到的鱼悉数送与众人。道:“天气奥热,打到的鱼儿要糟了,汝等人众,就送给诸位做晚餐了。”

 

渔父划舟远去……

夕阳西下。晚霞映照,汝水蜿蜒曲折,犹如银带。左右岗峦起伏,垂柳墨翠,芦苇白头,百鸟鸣宿,景色迷人。

夫子命众弟子临水拜祭。

众人不解。

夫子道:“渔父助我等渡河,乃做人本分。无私馈赠,实仁人也。世人岂有接受仁人馈赠,而不去祭拜的道理呢?”

 

网络诗人淮草滩有诗《遥想子路问津》为证:

冲动的牛车 九州大地 画了一个圈
灾难的洪水依然在折断的轮辐下浑黄泛滥
执着的夫子雄心未减 率众贤 渡汝水 向南
朝着太阳的方向是荆楚  蒸蒸日上大江两岸

走进黄叶间  溶化黄叶里
午后的秋阳映射夫子紫铜色脸膛睿光闪闪
临东流汤汤  心神融汇波涛间
向晚的秋风把绵绵无尽的大道撒满两岸

 骄傲的仲由难能驾驭隐士的心
 夫子曰 鸟兽安可同群  天下有道我心依然

            (上卷完

 

【作者简介】

作者:高亮,笔名淮草滩。河南省新蔡县人。驻马店市作家协会会员,县政协文史研究员。创作大量诗歌,杂文、短篇小说,发表在驻马店市文联杂志《天之中》或各大文学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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