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死不相往来
文/金越
甜丝丝的空气飘着清淡的缪斯味道，KTV若隐若现的灯光，迷醉的眼神像老虎钳子在蒙太奇幻境闪烁。她梳着学生妹的齐耳短发，清纯的面颊一兜水似的鲜嫩，粉色的发卡别在乌黑的青丝上，也别住了她饱满的青春。
这个春天注定来袭。冥冥之中他就在那里，她又在哪里呢？《月牙》新书发布会上，他顺着挨挨挤挤的人流追随了她。她人称冰美人，狐媚的眼神与紧锁的唇角，好像永远可望而不可及。她说过，花是观赏的不是采摘的。她一身仙气，低开V字裹臀连衣裙，酥胸微露，似乎想剜去所有男人的眼魂！他就一直默默关注着她，而她一无所知！她给一个英俊青年签书题字的时候，不经意间与他对视一眼！彼此微笑点点头。
魔幻的KTV，那个英俊青年正襟危坐。他是她闺蜜的外甥，这样的情调与音乐一起张弛。她很奇怪。不知他为何如此用目光盯着她，他举起杯子向她敬酒，说着月牙的故事，谈着谈着与灯光融合一体。那种热忱亲切是她恍惚记忆的检索，这个自信的青年，血气方刚声音磁性，使他想到了力的学问。
他拿起酒杯走向她，满脸的凝重与沉稳，说：“芳华清雅，今日我就是你学生了”。歌舞升平文味十足。她无法拒绝一个维特少年渴求的眼神。他们离开KTV，直接开了房间，满屋茶香萦绕，他们彻夜长谈，聊到萨特，弗洛伊德，尼采，叔本华……倏然时间凝固，世界之大唯有两颗被文火烘烤的灵魂在弹奏。
她坐在茶香深处，静静的久久孤独的眼神里有火，殃及到一栋大厦，红红的，内心在涌动澎湃，她不知道对面的英俊青年究竟是谁？他只想用细腻的爱去将她的恬静淡然，勾勒得更安静优雅。次日，他依旧沉浸在昨夜，他知道她的名字叫含，她的电话号码是一串吉祥数字。此刻，他怀里像揣着放肆的小兽，他很想通过一根线把他和含以及那一夜封存。后来，他们又辗转相遇共勉，彼此刻了心印。两个激情澎湃的灵魂恍恍惚惚红红火火的依偎……
他们整整相差十八岁，张爱玲有一篇小说的名字叫《十八春》。十八岁与十八春是否有某种契合？一个有红月亮的夜晚，他和含说要去哥伦比亚大学留学，他说，放不下一个红透酥骨的名唤含的女子。她缄默不语，没有说出任何依恋不舍的半丝语句，她孩子似的睡在他的怀里，紧紧将短发贴在臂弯，一双白嫩嫩玉手搂着他男人健硕的腰肢，那个夜晚，他们彼此取暖没有回家。
去哥伦比亚大学前，他与含道别。手机里传来盲音，他追加拨了几次依然拨不通。老死不相往来了吗？她的手机总是传来，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如此熟悉而又陌生的两个人，一起憧憬，一起谈伊甸园，一起……他一直傻傻等着含的消息，期盼有一天含的声音萦绕耳际穿越时空。他想，他对含的依恋算不算爱，含对他算不算爱？没有含的日子，他怎么心理那么饥饿，似乎有一种毒瘾即将发作的感觉，他还青春荷尔蒙还在蹦跳！他不计其数的问自己，如此这般的念，为何不知海有多么辽阔呢？
夜晚的星星鬼魅眨着眼睛，透过粉纱的窗帘，懒在棉花团似得房间，含微闭双眸，缭绕的葡萄酒的气味包围着她，她已经好久习惯泡在葡萄酒的妖娆里麻醉，取暖。除了声嘶力竭的连环炮阅读写作，她就把自己浸泡在葡萄酒的氛围里，因为这种味道是他的味道。想起他含的心紧蹙抽动不已，心痛的滋味，狠心的他毕竟放下她，在异国他乡的土地！
看见这个英俊青年，她就像走进魔法阵，冷寂淡然的她从不涉猎爱情，却似乎被叫做爱情的东西抓牢入狱。他1.78挺拔身材，全身健硕的肌肉群，年轻深邃带电的眼眸，拔节而骨骼明朗的大手，谈吐时的儒雅奔放，都像一把杀手锏，使她如此着迷。于是她选择一个葡萄酒飘香的味道里，请君入瓮。
含毒瘾般摇摇欲醉，所有的相遇都是刻意也是无意。他会问含一些私人问题，含都会聪慧闪躲。含是一个离婚女子，有过灰暗的生活画面。她厌恶那些灰色的过往。她知道，像他这样的青年才俊是不会与谁长相厮守的。他将来很有发展前景，所有的鲜花和掌声都会簇拥着他，而她已过不惑之年。他们不合适，她不会成为他的羁绊。无数个夜晚，她都有一种冲动，她想与他彻夜长谈，拨通那个心里祈祷上万次的电话号码，她甚至想和他一起建立一个蜗居的冲动。她虽有标致的华容，高贵典雅的气质，腹有诗书的学养，她读书写作睡懒觉熬夜，去美容院做护理，偶尔购物逛街淘宝，一个人习惯了！但是十八岁的时空，她不知道能煎熬多久！她是一只母性的猫，非常非常理性的波斯猫！
他说去哥伦比亚留学，她感觉天塌陷了。她知道终究是这个结局，早晚的事。她真的想和他一起远走天涯，她理性的大脑告诉她，他和她是不属于一个世界的。在一起终归陌路，与其有一天分道扬镳，不如就此悬崖勒马，剪掉心锁，就此一笑而过，牵强真味的苦和痛！她果断换了手机号码，选择老死不相往来……
含懒洋洋的靠在椅背里，似乎与那夜的葡萄酒对话，那个沾满属于他的场景，别样的气味！忽然，一个电话号码的铃声打破了狼藉，含按了听键按钮，是某某出版社出书商议《流年》出版发行的事，她心尖的小宝贝，她的小米粒在那边，不经意抬头恰好彩虹遥挂在天边，架了一个七色虹桥，这个春天还是红了……
作者简介：
金越，女，辽宁人，省作协会员，笔名青花。作品散见于《沈阳日报》、《辽沈晚报》、《沈阳晚报》、《江南诗词》、《散文诗》、《伊犁晚报》、《诗潮》、《星星诗刊》、《香稻诗报》、《大沽河》、《上海诗人》、《本溪日报》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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